复仇与救赎的纠葛

扑打在傅斯年僵跪于地的身体上。他维持着那个瘫坐的姿势，已经很久了。

背后的伤口早已麻木，感觉不到疼痛，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，

从被他挖掘过的、带着湿气的泥土里，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四肢百骸。徒劳。

这两个字像沉重的枷锁，箍住了他的心脏，也抽空了他最后一丝力气。他挖了这么久，

双手皮开肉绽，鲜血混着泥污凝固成丑陋的硬壳，除了更多的焦黑和绝望，他一无所获。

明珠……真的连一点痕迹，都不肯留给他了吗？连让他找到一块骸骨，

确认她最后存在过的机会，都要剥夺？巨大的空虚和悔恨，如同无形的巨手，

扼住了他的喉咙，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低着头，额前凌乱的黑发垂落，

遮住了他空洞死寂的眼睛。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彻底碎裂，

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、细微而持续的崩解声。就在这时，

他无意识搭在身前浅坑边缘、早已失去知觉的右手，

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一个与周围松软灰烬和碎砾不同的、坚硬而冰冷的物体。那触感很轻微，

几乎被麻木的神经忽略。但傅斯年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，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。

是什么？一块石头？一段烧焦的钢筋？他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沾满血污泥泞的右手，

借着远处那点微弱的天光，看向自己刚才触碰的地方。那是一个小小的、不起眼的凸起，

大部分还被黑色的灰土覆盖着，只露出一点点暗沉的金属边缘。不是石头。那边缘过于规整。

心脏，毫无征兆地、狂野地跳动了一下，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、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冀。

他伸出双手，这一次，动作不再是疯狂的挖掘，而是变得异常小心，

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。他小心翼翼地拂开覆盖在上面的灰土和碎屑，

动作轻缓得如同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。渐渐地，

小说《复仇与救赎的纠葛》 试读结束。